《中国绿色时报》2016年1月6日讯 鲍甫成是我国著名的木材学家,中国林业科学研究院首席科学家、研究员、博士生导师,北京林业大学、东北林业大学和南京林业大学兼职教授,国际木材科学院院士。他是新中国林业人中第一批留学苏联的代表人物,留学归国后,他在国内率先开展了木材流体关系学研究,此后在木材材性与培育利用关系学及木材显微力学等研究方面开展了开拓性的工作。
在林业科技工作道路上辛勤耕耘60多年,他先后获国家奖和省部级奖励11项,其中包括国家科技进步二等奖、三等奖,林业部科技进步一等奖、国家林业局科技进步一等奖等多个奖项;他著作等身,先后发表论文160余篇,出版专著3部;他还积极参与国际学术交流,不断扩大中国木材科学在国际上的影响力……
如今他已83岁高龄,仍高大硬朗,头发浓密,动作稳健,言语间思维敏捷,时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可以说,新中国林业科学事业的最初发展,离不开苏联林业科技工作者的热情帮助。”鲍甫成说。作为新中国林业事业发展的见证人,他深情地讲述了亲身经历的那段留学苏联的时光,以及那些难忘的故事。
冥冥之中踏上了木材科学研究之路
“新中国成立之初,我国林业的水平跟苏联相比差距很大。苏联林业工作者对我国林业事业、林业科技的快速发展提供了许多帮助。”对于苏联林业科技工作者的作用,鲍甫成深有感触。
新中国建立之初,百废待兴。应新中国之邀,苏联陆续选派专家为中国各方面建设提供帮助。这其中,苏联林业科技工作者们的丰富学识和宝贵经验,为新中国林业的发展提供了巨大帮助。这种帮扶不单单体现在科学和技术的支持上,还有对人才的培养。
1954年,鲍甫成毕业于安徽大学农学院森林系,被分配到中央林业研究所(现中国林业科学研究院)从事木材科学研究。1957年,经过选拔,他作为新中国林业发展的新生力量,踏上了为祖国林业事业发展而留学苏联的道路。
“当时中央林业研究所选派了第一批一共6位留学生到苏联科学院学习,我有幸成为其中之一。”时隔大半个世纪,留学苏联的温暖日子还让鲍甫成刻骨铭心、记忆犹新。“在苏联求学的这两年时光,影响了我整个科学研究生涯。那一段时间的学习,为我的木材科学研究事业打下了扎实的基础。”鲍甫成真诚地说。
“当时祖国林业发展有许多问题亟待解决,我们缺乏设备、方法以及理念。作为第一批留苏的学生,我们在苏联接触到的大部分林业生产、科研设备,都是首次见到,我们感到新鲜无比。”鲍甫成说。
第一次看见导师的时候,鲍甫成才知道自己的老师就是闻名遐迩的苏联木材科学家巴仁洛夫教授。接下来的两年时光,鲍甫成师从巴仁洛夫,从事木材与水分关系研究,进行木材水热处理、木材透气性与透水性等方面的实验。“后来我一辈子都在钻研这些实验。”也许是命运的指引,冥冥之中鲍甫成的科研之路就确定了方向。
“巴仁洛夫教授学术造诣精深,治学严谨,指导学生时倾其所有,没有任何保留。他教我怎么做实验,指导我如何进行学术阅读,教我怎样分析实验结果,教我如何撰写论文,甚至教我怎样作学术报告。在我留苏学习临近结束之际,他还特地让我到苏联大多数共和国的木材或林业研究所参观学习,这都让我终身难忘。”鲍甫成回忆着说。
这次留苏,对鲍甫成的影响是决定性的。“这次留学经历奠定了我的木材科学知识基础,确定了我的木材科学研究方向。”
友谊之花绽放在两国林业人心中
难忘的回忆,在鲍甫成浓密的眉头间一点点化开,激起一连串时光的涟漪。
“在苏联留学的日子里,异国前辈、朋友帮我打下的不只是知识基础,更深深地用他们的人格魅力影响着我的人生观。”在硕果累累的当下,鲍甫成如此回忆起自己林业生涯刚刚抽枝发芽的时候,那充满正能量、如春风雨露般的岁月。
“人们都说背井离乡很孤独,但我留学苏联时并没有这种感觉,我甚至结交了几位非常要好的朋友——莫斯卡列娃、柳夏、娜塔莎……大家周末经常一起出去听音乐会、听诗歌朗诵会。柳夏带我参观了红场,娜塔莎有着俄罗斯人那种爽朗和热情,她怕我孤单,一有空就找我,陪我去听音乐会、看舞蹈,她很亲切……”纯洁和煦的友谊之花,在两国青年的心中热烈地开放着。
“1960年1月,留学结束,离开苏联之前,巴仁洛夫老师说,到我家看看吧。这是留学两年来我第一次去老师的家。他是大名鼎鼎的学者,但家里却十分简朴,房间也不大,这淡泊名利的学者风范,令我难忘。”鲍甫成说,“我回国以后,我们的书信来往持续了2、3个月,他继续指导我如何在学术道路上前进。这份情谊让我难忘,多年以来我心中时刻默念着远方恩师的学术教诲。”
田野小河边,红莓花儿开……大半个世纪已经过去,这段绵绵情谊如歌曲《红莓花儿开》所唱的那般——“一点没减少。”这美丽的友谊之花,扎根在鲍甫成心中,永难忘怀。